知秋

沉迷狗雪藻巫酒红 洁癖严重

【玉藻前×巫女】杏花烟雨中

突然诈尸。一口气补两篇档。

玉藻前×巫女。

刀。


大妖怪玉藻前天生九尾,妖力强大。对于人类这种自私而弱小的生物,他向来不屑一顾。但命运的齿轮总在不经意间转动,又在猝不及防间停止。


那天他一时不察被阴阳师设下的埋伏所伤,奔走间进入一座雾霭重重的密林。

踏入密林深处时他听到一阵悠悠的笛声,既没有深闺女子的郁郁缠绵,又不若男性的杀伐刚硬。像山间泠泠的溪水穿石而过,连带着背后被符咒所伤的疼痛都缓解不少。

玉藻前循着笛声走去,看到了他一生都深陷其中难以忘怀的画面。

身着白色衣裙的少女站在神社的台阶上,手持一把玉笛,笛声从她手中悠悠荡开,随着秋风飘散在雾里。阳光笼在她身上,将她的侧脸映得安静而柔软。

他一时愣在原地,直到笛声停止方才如梦初醒,抬头看去那少女正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略带好奇地看着他。

是个人类。他冷冷地看着。下一刻她会怎么做,唤来阴阳师将他交出去就可以得到一笔不菲的奖赏?毕竟人类都是这样贪婪而自私的生物。


直到他听到那少女说:

“大人似乎受了很重的伤,不如进来休息。”


清清冷冷的声音,像翩跹的蝴蝶飞过。这样的伤对他来说本不算什么,他却鬼使神差地答应了。他看到地狱里伸出的手抓住了他的脚踝。


从那天起他就以疗伤为名借住在神社里。她和其他的人类不一样,虽然知道他是妖怪却还是上山去为他采来草药,他内心对她的单纯嗤之以鼻,这草药对于已经是妖怪的他来说又有何用呢?换成别的妖怪只要轻轻一动手指就能将她近在咫尺的柔软脖颈拧断。

敷药的间隙他抬起头来看她,她俯下身去将草药涂在他后背血肉翻出的伤口上,似乎怕他疼,她的动作一直都很轻。光洁的额头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水,耳边垂下来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着,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将她的头发拢在耳后。少女似乎被他的动作惊了一跳,转过头来朝他笑了一下。

他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,地狱里的恶魔已抓住他的手。


她时常收留受伤的动物妖怪,他一面出于妖怪的本能对这种属于人类的软弱情感深深抗拒,一面又深陷其中无法自拔。

融融冬日里,她和来神社玩耍的孩子在院子中堆雪人。看到她为这个雪人没有武器这件事烦恼,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将他一直佩戴在身上的佩刀挂到了雪人的身上。

“就叫雪童子好不好啊,大人?”她凑过来,眉眼弯弯,头发被汗水打湿显得略有些凌乱。

“好。”他摸摸她的头,看到恶魔已扼住他的喉咙。


他的伤已经好了,该离开了。

到时间了,他该去找上次那些可恶的阴阳师算账。

他该继续过他恣意潇洒的人生,而不是和一个人类这样纠缠不休。

……

他有一万个理由离开,可他一个都不想用。

反正他已坠入地狱,再也不想离开。


到后来相爱几乎是顺理成章的事情。

他看着她在春花烂漫的田野里奔跑,看着她在炎热的夏日里在树荫下安静地睡着,看着她在秋日的晚风中吹响那首他们初次见面的歌曲,看着她在白雪皑皑的冬日里和孩子们在院中嬉戏。

他毫无色彩的岁月因为她才变得徇烂多彩,三千颜色。

那些充满杀意和血腥的生活离他越来越远。


直到她生下孩子的那天,凌厉的天雷击中了舍身挡在孩子和他面前的她。

那一刻世界的一切喧嚣仿佛都静止下来。


玉藻前浑身颤抖,看着她渐渐支撑不住倒在他怀里。仿佛有什么扼住了他的心脏,疼痛从心脏蔓延到四肢。他没有一刻这么痛恨她没有其他人类自私的本性。源源不断的血液浸湿了她的衣服,他有心替她捂一捂,可是她的伤口是在太多了。

“撑住……乖……别睡……我带你去找大夫……”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像粗粝的石头磨过砂纸。

她朝他笑,眉眼弯弯,像他们每天清晨醒来时那样。只是那双伤心而温柔的眼睛让他心头的恐惧越来越盛。而后她在他怀里慢慢变得冰冷,毫无生息。


巨大的痛楚像一把利剑将他的心贯穿。他陷入浑浑噩噩的状态,无法控制自己的妖力现出九尾的形态,那些他曾经厌弃的人类脆弱的眼泪源源不断地从他的眼中流出。直到两个孩子的哭声将他惊醒,他怔愣片刻,幻化成妻子的样子带着孩子隐居山间。


天雷的异动引来他的同族葛叶,葛叶给了两个孩子隐藏妖气的手环,并教会了他们幻化成人类的方法。

平静的岁月在手环被打碎后戛然而止,散发的妖气引来了附近的阴阳师。玉藻前回到家中时,只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孩子。他目眦欲裂,誓要让仇人血债血偿。


京都变成炼狱,世界仿佛陷入血腥中。

玉藻前挣扎在无穷无尽的杀戮中,这一刻他不过是一个痛失所爱的迷失者。


那是一个阳光正好,微风正好的午后,在他们初次见面的密林中。

他被阴阳师的符咒击中,再也无力支撑地倒在地上。

杏花烟雨中,她穿着熟悉的白色衣裙,回过头来对他笑,眉眼弯弯,两个孩子牵着她的手喊着父亲父亲。

玉藻前嘴角在笑,眼睛却在流泪。


这纷繁杂乱的世界,他终于不再,孑然一身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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